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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神经脊髓炎治疗药物系统盘点
发布时间:2022/07/21

视神经脊髓炎(NMOSD)是一种罕见的神经系统自身免疫病,若不治疗,预后不良。近年来,多种口服免疫抑制剂、单克隆抗体、新型生物制剂治疗NMOSD的效果可观,但相应的治疗建议有待完善。药品安全性是NMOSD治疗选择的重要依据。本文旨在概述NMOSD常用药物治疗中的不良事件,希望为临床用药提供参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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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MOSD概述


NMOSD是一种罕见的、中枢神经系统炎性脱髓鞘病,全球患病率约0.5-10/10万人,女性易受累。此病常与致病性抗AQP4抗体有关,病情可反复发作、阶梯状进展,甚至导致严重残疾。治疗以经典的免疫抑制剂或CD20/IL-6靶向抗体为主,一线药物包括皮质类固醇激素、硫唑嘌呤、吗替麦考酚酯和利妥昔单抗,但因缺乏随机对照试验证据,常存在超说明书用药。近年来,新型生物制剂依库珠单抗(Eculizumab)、沙妥珠单抗(Satralizumab)、英比利珠单抗(Inebilizumab)先后获批用于AQP4抗体阳性NMOSD患者的治疗,但尚未开展相关的头对头试验,安全性问题仍不容小觑。


药物治疗的不良事件


经典免疫抑制剂


硫唑嘌呤是6-巯基嘌呤的前体药物,作为嘌呤代谢的拮抗剂发挥作用。不良事件(AEs)的发生频率和严重程度主要取决于治疗的剂量和持续时间、伴随用药和并发症情况。血液系统和胃肠道症状最常见。13%的患者治疗期间会出现白细胞降低,减量或停药后好转,也有白细胞重度降低(<2500/mm3)、贫血、血小板减少甚至重度骨髓毒性的报道。0.8% - 19%的患者在首月用药时会出现恶心、呕吐、腹泻、发热或肌痛等不适,饭后或分剂量用药后症状改善,高达23.5%的患者血清碱性磷酸酶、胆红素和/或血清转氨酶可见升高。其他少见AEs包括皮疹、脱发、关节痛、脂肪泻、负氮平衡、可逆性间质性肺炎和Sweet综合征。此外,有报道指出,硫唑嘌呤可增加NMOSD患者继发感染(进行性多灶性白质脑病)和恶性肿瘤的发生风险。


吗替麦考酚酯(MMF)也是一种特异性代谢拮抗剂,通过抑制淋巴细胞的增殖发挥作用。关于此药AEs的试验证据差异很大,总体来看,呼吸道感染、肺炎、尿路感染和带状疱疹病毒等感染最多见,也有重症感染、出血性水痘感染并发呼吸窘迫综合征的病例报道。胃肠道不良反应次之,包括肝酶升高(4.5%-20%)、腹泻及其他消化道不适(2%)。0.9%-2.7%的患者会出现骨髓抑制,主要表现为贫血和白细胞减少。停药后以上症状或实验室异常多可恢复正常。2%患者会有轻度脱发,这会干扰其生活质量和幸福感。此外,研究表明,MMF会增加NMOSD患者恶性肿瘤的风险,尤其是淋巴瘤或皮肤癌。


利妥昔单抗


利妥昔单抗是一种抗CD20单克隆抗体,目前被超说明书用于NMOSD的治疗。患者AEs的发生率为14.46%-28.7%,以输注相关反应(IRR,10%-13%)、感染(9%)最常见。IRR多见于首次给药后,糖皮质激素可减轻其发生频率和严重程度。感染主要为上呼吸道和尿路感染,疱疹性皮疹、结核病等机会性感染的发生风险也有升高。2%-3%的患者发生过严重的感染性AEs,如重症肺炎、败血症和严重的过敏反应。其他AEs包括白细胞减少(多为轻中度)、血清IgM和IgG水平降低,后者与感染AEs的关系仍有争议。值得注意的是,目前已有利妥昔单抗治疗NMOSD相关死亡的文献报道。


托珠单抗


托珠单抗是一种抗IL-6受体的单克隆抗体,常与其他免疫抑制剂联合用于NMOSD的治疗。目前关于托珠单抗治疗NMOSD的安全性数据有限,据报道,主要AEs包括尿路感染、上呼吸道感染、肺炎、IRR(头痛、腹痛及眩晕/恶心)、肝酶轻度升高、白细胞减少、胆固醇升高和贫血,重度AEs有重症肺炎、带状疱疹、深静脉血栓形成、脑出血和脊髓炎,但均不致命。FDA用药说明一般会指出,免疫抑制剂可增加继发性恶性肿瘤的风险,但在接受托珠单抗治疗的NMOSD患者中尚无相关的病例报道。特别指出,目前已有接受托珠单抗治疗的类风湿性关节炎患者发生过敏/超敏反应的病例报道,重者可致命,因此,托珠单抗治疗NMOSD时需谨防过敏反应的发生。


依库珠单抗


依库珠单抗是一种抗补体C5的静脉用单克隆抗体,2019年获批用于AQP4阳性NMOSD患者的治疗。常见的AEs包括头痛、鼻咽炎、上呼吸道和尿路感染、腹泻、恶心、腰背痛和关节痛,治疗相关的重度SAEs以重症感染为主,包括肺炎、尿路感染、胆囊炎、蜂窝组织炎、败血症。此外,依库珠单抗会增加脑膜炎球菌等包膜菌、曲霉菌感染的发生风险。IRR的发生率很低,多症状轻微且为一过性,一般无需停药。


沙妥珠单抗


沙妥珠单抗是一种针对IL-6受体的单克隆抗体,于2020年获批上市,皮下注射给药。跟据FDA发布的药品信息,应用沙妥珠单抗的NMOSD患者发生鼻咽炎、头痛、上呼吸道感染、胃炎、皮疹、关节痛、四肢疼痛、疲劳和恶心的概率≥15%。临床试验显示,沙妥珠单抗最常见的AEs有上呼吸道感染、鼻咽炎、IRR(多为轻中度)。此外,本药可导致中性粒细胞和血小板减少、肝酶和血脂水平升高、纤维蛋白原缺乏、补体缺陷等实验室异常,但多为一过性,且与严重感染、出血事件、药物性肝损伤等临床结局无明显的相关性。


英比利珠单抗


英比利珠单抗是首个靶向CD19的单克隆抗体,其消耗B细胞的能力优于利妥昔单抗。临床试验显示,此药常见的AEs有尿路感染(20%)、鼻咽炎(13%)、输液反应(12%)、关节痛(11%)和头痛(10%),也有急性胆管炎、急性胆囊炎、肝功能异常、脊髓炎、视力模糊等严重AEs的病例报道。开放标签扩展阶段,曾有两例死亡病例的报道,但无法确定与此药使用的因果关系。此外,患者还可出现一过性淋巴细胞、中性粒细胞降低及晚发性球蛋白减少等实验室异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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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注意事项


药物安全性比较


荟萃分析显示,药品AEs的发生率:MMF<利妥昔单抗<硫唑嘌呤;对比分析显示,英比利珠单抗、依库珠单抗和利妥昔单抗的安全性良好,托珠单抗优于硫唑嘌呤,而关于沙妥珠单抗的安全性尚无定论。


药物相互作用


别嘌呤醇、氨基水杨酸类药物会增加硫唑嘌呤的血药浓度,应避免合用,必要时减量。MMF经肾排泄,注意避免与阿昔洛韦、更昔洛韦等联用以减少肾毒性发生,此外,质子泵抑制剂、环孢素会降低MMF的血药浓度,干扰其疗效发挥。托珠单抗可能降低奥美拉唑、华法林、环孢素或口服避孕药的血药浓度。目前尚无利妥昔单抗、英比利珠单抗和依库珠单抗直接药物相互作用的相关报道。


妊娠


目前尚无证据支持NMOSD治疗用药对胎儿绝对无害,故建议所有育龄期女性患者在治疗期间采取合理的避孕措施。妊娠期用药应充分权衡利弊,MMF为绝对禁忌,依库珠单抗、托珠单抗、沙妥珠单抗、英比利珠单抗的数据有限,硫唑嘌呤和利妥昔单抗可在神经科、妇产科专家的指导下酌情使用。


小结


受不同试验间异质性高、长期安全性数据不足等因素的限制,目前尚未达成NMOSD治疗用药的安全性推荐。获益/风险比是评价药品临床价值的核心环节,安全性评估在未来NMOSD药品研发和应用中的作用至关重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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