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硝酮嗪未达到治疗第180天时ALSFRS-R评分相对基线差值组间差异的主要终点,但在核心次要终点指标中,硝酮嗪治疗与安慰剂(标准治疗+安慰剂)相比,显著延缓ALS患者握力下降(P=0.037)。
美金刚药物发现的主要参与者王玉强教授了解到《本草纲目》中记载着治疗脑部疾病的川芎经典方子,素谓川芎是“上行头目,下行血海“的血中气药,临床常被用于瘀血阻滞或血瘀气滞所致的各种痛症。正是这句话激发了王玉强:古人早已知晓川芎可以穿越血脑屏障进入大脑,治疗与中枢神经系统相关的疾病,我们何不用川芎为载体,让川芎携带自由基清除剂硝酮穿越大脑,直达渐冻症真正的发病机制和靶点呢?
喜鹊医药创始人王玉强教授(左)与樊东升教授
摄影|舒婷
有机化学合成背景出身的王玉强教授立刻将这个概念付诸实施,将川芎的有效活性成分川芎嗪与硝酮基团偶合,化学合成获得全新的分子。经过多轮的化学合成、构效关系研究、成药性评价,最终遴选出候选化合物硝酮嗪。硝酮嗪不但具有更高和多重的药理活性,安全性也进一步提高。
但是,如果要用于治疗渐冻症,当时中国没有渐冻症的动物模型,于是喜鹊医药团队从美国购买了4只渐冻症模型小鼠。王玉强透露,仅仅是运送老鼠就花了6个月的时间。到了中国以后,他们动物试验团队繁育了多批次渐冻症的小鼠模型,最终,证明硝酮嗪在ALS动物模型上比现有治疗ALS的依达拉奉和利鲁唑具有更佳的疗效。硝酮嗪改善小鼠运动神经功能,防止肌肉损失/退化,并在多种动物模型中增加肌肉力量。
2020年7月,国家药监局药审中心批准硝酮嗪开展治疗ALS临床试验,并获得美国1期临床试验默示许可。
来自患者的需求与呼吁
2019年9月30日,41岁的前京东集团副总裁蔡磊确诊渐冻症,那时他的事业正值顶峰,家庭才刚刚建立一年,儿子也才刚刚出生。起初他很崩溃无助,“十二万分之一的概率,为什么偏偏就选中了我。”他问自己,“蔡磊,这个病很残酷,所有病人都无比绝望,你还有点儿能力,愿不愿意为这个病的救治做点什么?”他的回答在他的心中:“愿意,我愿意同这不治之症奋不顾身地战斗一次,直到油尽灯枯,直到生命终结。” 经朋友介绍,蔡磊和王玉强见面,两个有着相同志向的人一拍即合,在药理药效探讨、组织2期临床试验和受试者入组等方面,蔡磊与王玉强紧密沟通和协作。尽管他自己不适用于此方案而遗憾未能入组, “还有更多比我更需要这一新药的患者在等待。”蔡磊说。 作为世界五大绝症之一,渐冻症发病原因迄今不明,早期发病者症状轻微,如无力、疲劳,易与其他疾病混淆,渐而演变为全身肌肉萎缩、瘫痪、内脏退化,最后产生呼吸衰竭而死亡。在我国,渐冻症的发病率呈现年轻化的趋势,每年有2万多新增病例,而患病总人数达5万人。 蔡磊(左)与研发客主编毛冬蕾 摄影|舒婷 蔡磊在接受研发客采访时说,作为难以治愈的罕见病,一旦确诊,患者和家人将承受难以言喻的磨难。即使是美国FDA批准的药物,也依然面临疗效有限、价格昂贵的情况,不仅动辄花费百万,且只能稍微稍缓病情并延长患者的福祉,无法带来完全康复,患者们依然面临着生命消逝的残酷现实。 尽管他个人的疾病迅速恶化,但他深知还有更多比他更迫切需要药物的患者。“如果我们只是等着不就没有希望了吗?”蔡磊说,“人们经常觉得随着科技的进步,新药貌似自然而然就会被研发出来,但其实这背后绝离不开人为的推动。研发人员必须与时间赛跑,审评机构也应紧锣密鼓推进进程,每一刻拖延都是患者们难以承受的重负。” 在采访中,王玉强表示:“渐冻症作为被誉为攻克难度极高的疾病之一,在全球研发的企业梯队中,中国企业多年来身孤影单。而我们引以自豪的硝酮嗪研发项目,不仅代表着中国创新药崛起的力量,更凝聚了中医中药的智慧与理念。我们希望更多有使命感的企业一起加入罕见病药物研发,共同建立和完善中国罕见病药物研发的生态环境,喜鹊医药也期待着与大公司展开后续临床开发或销售的合作。” 樊东升教授说,尽管临床试验初期逢上疫情蔓延,招募过程困难重重,“但我们与十一家医院的医生们齐心协力推进研究工作。能够亲眼见证属于中国独有的珍贵药物问世,这份喜悦溢彩心怀。我对所有参与该试验机构单位表示衷心的感谢!” 在3期试验方案中,研究者们更细致地讨论了入组人群年龄段、临床关键终点与次要终点、量表设计等,并拟与CDE沟通交流。 硝酮嗪治疗ALS临床2期研究者会 摄影|舒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