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玉芳,28岁,出生在四川省攀枝花市的一个小山村,因患“瓷娃娃病”病,她一直只能扶着小板凳活动,人称“板凳姑娘”。对于“瓷娃娃”患者来说,教育、就业、婚恋等都非常困难。她小时候没有上学机会,只能靠父亲教和自学来一点点掌握知识。4年前,她在两位病友的陪同下来到天津后 ,接受了正确的手术治疗、在网络上兼职,以及最重要的——她终于可以靠自己的双手独立生活了。图为2018年11月22日她和病友们在一起。
“瓷娃娃病”,医学上称成骨不全症、脆骨症,是一种发病率仅万分之一左右的罕见病,在全国有大约十万名和她同病相怜的患者。患者的病状集中体现在骨骼发育异常、易骨折,有的孩子可能在胎儿状态时就会骨折。 向大家普及“瓷娃娃病”的正确知识,是她如今的一项工作内容。她最清楚患者及家属的痛苦,她青春期就是长达两年多的“灰暗期”。那时她常把自己关在屋里,甚至都不愿和父母说话。 现在经过心理疏导她这些坎都迈过去了。
张玉芳经历过30多次骨折的折磨。 她刚刚出生两个月就体验一次骨折的痛苦。刚开始,父亲只能带她去医院治疗,后来经受的多了, 她骨折的时候父亲都学会给她包扎了。 由于当地医疗条件的局限,在20岁之前,全家人都不知道她真实的病情,更谈不上专业有效的治疗。在落后的山村里 ,她22岁才接触到电脑和网络,在此之前仅靠收音机了解外界。 后来,在她接受治疗和工作的这几年里,她看到了太多错误手术导致患者花钱买罪受的结局。
从天府之国的四川山村来到海河之滨的都市天津, 张玉芳陆续接受了4次矫正手术,切除了部分腿骨,截弯取直,让双腿拥有负重能力,身体的其他机能也有一定改善。但身高只有1.17米,在人群中显得那样娇小。这样的身高是买不到成年人的衣服,自己定做成本又太高,现在在都市里找个裁缝也不是太容易的的事,为了省点钱只好买童装。“人家还只是个小公举嘛。”她调侃道。这也算是自己娇自己一会吧,她的幽默和风趣,使她笑着面对苦难。
由于“瓷娃娃病”知识许多人不了解,许多患者错过了最佳的干预治疗期,导致终生残障以及身体其他机能的损坏,使本来就很脆弱的身体雪上加霜,张玉芳就差点深受无知的危害。小时候,老家的医生曾诊断她患有“骨癌”,需要截肢,甚至说她“活不过5岁”,当地的医疗条件和医生所受的教育让我们无法苛求该医生,但没把握就应该转上级医院,怎么能妄下结论。幸亏张玉芳父亲没让她截肢,她现在也还活得好好的,某种程度上说她挺幸运。
独自离开家乡,生活中的每一件琐事都要自己想法解决。由于接触轮椅的时间比较短,走的稍远点胳膊和肩膀就会酸痛得不听使唤。刚开始去稍远一点的地方都要咬牙跺脚才能下了决心。那种焦虑和不自信会让她寸步难行。有的出租司机缺乏爱心,她时常被拒载。 吃饭对她来说都是很麻烦的事,有时只能到周边的小饭馆解决问题。由于无障碍设施的不完善,她只能靠别人的帮助上下阶梯。如果没有好心人的帮助,真可谓连饭都吃不上。
张玉芳住着60多平米的房间,从三个人分摊房租,到如今她有能力独自承担,这几年的工作,她解决了最基本也最现实的经济问题。总让父亲养着确实让她很内疚,再说父亲也一天天年纪大了,总不能让父亲养活自己一辈子吧?这么多年她得到了无数好心人的帮助,使他每每在困境中看到希望,感受到人间的温情。“这几年周围的房租涨了不少,我们的房租没涨过一分钱,房东说只要是我租,他就不涨钱。”张玉芳说自己常遇到这样的好人。
张玉芳说,“我们虽然很脆弱,但也并非一咳嗽就会骨折,何况病也有轻有重。” 一些不负责任的报道和文章,让大家对于“瓷娃娃病”产生误解。她第一次从天津乘飞机回四川,就被航空公司拒载,理由是“瓷娃娃”一碰就骨折,他们怕出现意外。“我用了两天的时间和对方交涉,据理力争反复解释自己的情况,最后顺利乘飞机回到家中。” 大家可能想不到吧?她还靠轮椅参加了马拉松比赛。请大家多给她鼓鼓掌,她不定还要创造什么奇迹呢!